2009

聆聽NOKIA的故鄉
芬蘭啟示錄
───聆聽NOKIA的故鄉
「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」是人人耳熟能詳的廣告詞，大家都知道那是手機第一品牌NOKIA，它的故鄉正是你不一定瞭解的芬蘭。這個國家的小孩下午二點以前就放學回家；從小學到研究所，學費全免。平均每五千人就有一所公共圖書館，每人每年借書十七本，是真正的書香社會。全世界小孩都喜歡的耶誕老人，即源自芬蘭北部的拉普蘭。為處理全世界各地寫來給耶誕老人的信，芬蘭設有專門郵局，負責回信以滿足這些小朋友的夢想。
這個地處北歐寒帶、人口只有五百廿萬的國家，曾走過不少蜿蜒與崎嶇。十二世紀中葉起被瑞典侵佔統治達六百五十年。一八０八年至一九一七年被納入俄國所屬大公國。一九三九年割地四萬平方公里及租借漢哥半島三十年給蘇聯。一九四七年又割讓東部大塊領土並支付鉅額賠償給蘇聯。一九四八年被迫簽訂芬蘇友好互助條約，採取中立的外交政策；直至一九九一年蘇聯解體，該約廢止後，芬蘭才掙脫一切桎梏。
如今芬蘭在很多方面已成為全世界的夢想。瑞士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根據宏觀經濟環境、公共機構素質和技術革新三標準所作全球競爭力報告顯示，芬蘭從2001年起五年中有四次排名第一；哈佛大學教授波特公布的國家競爭力調查中，排名第一的也是芬蘭。
目前芬蘭是全世界對資訊社會(Information Society)最投入的國家。官方把所有公共資訊和服務連上網路，搬家時只要連上人口登記網站的「遷徙通知」網頁，輸入身分證字號和新地址，所有需要知道遷移訊息的公、私單位馬上都會收到通知。芬蘭民間也在1995年展開「赫爾辛基城市2000」方案（Helsinki Arena 2000）。就是把赫爾辛基所有建築、街道和設施整個搬到電腦網路上，以相同比例和對應位置，用3D影像重畫，作成一個完整的資料庫，要查址、找車位、或購物都可在網路上進行。此外也把家中的暖氣、冰箱、洗衣機、電腦和電視等設備以網路連結，以便於遠端操控。
世界經濟論壇於二00四年底公布全球「環境可持續指數（ESI）」，即評估全球144個國家與地區的環境質量，芬蘭以環境最好拔得頭籌。其次依序為挪威、烏拉圭、瑞典和冰島。這可印證二00三年三月六日，在一項題為「人民之水、生命之水」的聯合國水質評比中，芬蘭以質量俱佳在一百二十二個國家中掄魁。讓人觸目驚心的是，寶島台灣環境之差竟是全球倒數第二。中國大陸排第133名，倒數第14。台灣的名次讓人難以置信，不過以每颱風必有土石流的景況，想想石門水庫水濁以至停水的難堪，世界經濟論壇當不至唱衰台灣也。
潔淨的大地孕育潔淨的心。芬蘭人並不汲汲於富貴。他們心裡想的不是發財夢，而是渴望「一棟湖濱小木屋」，可以在夏天邀同親友一道度假，盡情沐浴在大自然中。小屋雖簡陋得沒水沒電，芬蘭人卻鍾情這種取水點燭的原始生活。而芬蘭政府也正在研發一個降雪量通報系統。一旦小木屋所在地降雪量達到某個設定的程度，就會以電子郵件建議屋主清理屋頂上的積雪。
芬蘭人是真正達到子貢「車馬衣裘，與朋友共用，蔽之而無憾」的境界。典型就在發明Linux程式的民族英雄托維茲（Linus Torvalds）。當1991年托維茲還在赫爾辛基大學唸書時，寫就了這套免費供人使用並可添加功能，普獲IBM、惠普和昇陽等公司支持，中國政府且大力鼓勵的作業系統。當被問到是否後悔把足以威脅微軟的Linux免費送出，托維茲稱一點都不覺得，他強調芬蘭人對於成就的看法，在於對別人有所貢獻，而不是累積財富。
淳淨的心靈，造就芬蘭超低的犯罪率。二００一年整個芬蘭只有一百五十五起殺人案件。該國在監人數是歐盟國家中最少的。獄政管理獨樹一格，監獄不設圍牆，代以較不刺眼的監視攝影機及警報器﹔家屬探監可以開車長驅直入，監獄不曾給人高壓的感覺，牢房看起來就像學生宿舍。受刑人安迪表示：「如果一定要當犯人，我很樂意在芬蘭當犯人，這個國家的獄政制度讓我很放心。」
一項調查顯示，民眾心目中最敬佩的公樸是警察，因為警察對罪犯禮貌而尊重。芬蘭公務員當然不貪污。國際透明組織調查二００四年全球貪腐印象指數，以滿分十分代表清廉，芬蘭在全球146個納入評比的國家中，以總分9.7表現最佳。榜上得分高於九分的國家，清一色都是已開發的富裕國家，包括芬蘭、紐西蘭、丹麥、冰島、新加坡、瑞典、瑞士等7國，新加坡是唯一超過9分的亞洲國家。台灣之子領政下的福爾摩沙以5.6分排名第35，與去年（2003年）相比，得分減少0.1分，名次下滑5名。
美國哲人愛默生曾曰：「真正檢驗文明的程度，不靠統計數字，不論城市大小，也與糧食收成無關，要看的是國家培養出怎樣的人民。」從監獄到圖書館，從小學生到警察，從Linux到小木屋，從潔淨的環境到淳淨的心，芬蘭的文明，始終來自於對人性尊嚴的維護。